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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圖片:蘭陽溪谷的高麗菜田。

 

 

這裡的海拔高度是1200公尺。

 

宜蘭大同鄉是台灣有名的高冷蔬菜栽培區,多樣的高冷蔬菜裏,又以結球科的高麗菜最為大宗。

 

太平山的反方向,往梨山的中橫公路支線開始,上溯蘭陽溪,放眼看去,沿途兩側的山坡地下擺及溪床地都種著高麗菜,但這種數大便是美的驚奇,卻在海拔上昇的過程中形成了某種恐懼,並在來到四季村及南山村時達到高點。

 

大同鄉的高麗菜種植面積為三百公頃,這三百公頃的田地主要就攀附著蜿蜒的蘭陽溪谷栽培,原本下游地帶的溪水只是細流,狹長的田畝邊緣尚可看見大小不一的石頭,但就像一塊綿長的織布,從海拔800公尺開始,高麗菜田的密度與面積正以無與侖比的視野擴大。

 

整個蘭陽溪流域全是高麗菜。

 

本來出自於土地農耕的利用,竟然變成了國土開發的問題。

 

很明顯,這裡的土地已超越該有的利用界線了。

 

沒有人確定颱風季節或豪雨來臨,這裏種植的淺根蔬菜是否會導致走山崩塌,沒有人確定這種大規模式的農作種植,流失的土石是否會對溪道造成淤塞,沒人確定被土石墊高的蘭陽溪床,會不會造成下游鄉鎮的水患,沒有人確定栽培高麗菜的農藥與化肥,是否讓土質酸化,造成溪流生態的污染浩劫,沒有人知道這裏種出了這麼多的高麗菜,是否哪一天會供需失衡,市場崩盤……。

 

或許是因為開發的面積已經太大了,已經超過了想像,沒有人有辦法可以去告訴我們的農人,不可以再繼續開發下去了。

 

除了小型農舍的點綴,一路上人車少見。

 

這一天,我們的國土受傷後沈默,於涼冷的霧裡風景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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